唐糖跟安晨晨一同转身,朝着门外看去。
当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缓缓走到自己面前时,唐糖神情怔愣。
等看清对方的脸厚,她眼里情不自禁地湿润,鼻尖止不住泛酸。
是爸爸。
在床上瘫痪这么多年生活不能自理,现在爸爸不仅能重新站起来,还能走路了
实在太好了!
看着唐文斌越靠越近的身影,唐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,感觉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。
她红着眼眶,嘴唇颤抖,嗓音哽咽得不成调:“爸爸”
唐文斌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,唐糖见过,那是安晨晨身边保护他的人。
看到唐糖,唐文斌面色复杂,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。
自从回到y国后,他就一直很抗拒身边这些陌生人的接近。
可没等他抗拒出个结果来,一场意外让他猝不及防地瘫痪了。
躺在床上的那几年,唐文斌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个废人一样,生活不能自理,连大小便都要人来弄,他心中又气又恼,更多的是绝望。
他失去了许多记忆,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有些陌生的,瘫痪在床后,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。
有时候唐文斌甚至回想,自己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,死了岂不是更好,不用遭受这些痛苦。
可他瘫痪在床,半边身子无法动弹,连死都是一种奢侈。
在疗养院,虽然说没能得到顶好的照顾,但也是随时有人查看他的情况。
绝望之下,唐文斌开始不肯吃东西了,只靠着营养液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。
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有一天,唐糖走进了他的病房。
他不记得唐糖是他的女儿,只知道来y国前,自己见过她。
唐糖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,站在他的病床前小脸紧绷,眸中再也没了在海城时的童真。
他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经历了什么,心中却莫名感到刺痛。
那次,唐糖在唐文斌床边坐了一个小时,一句话也没说。
到了要走时,唐糖站起身,小小的身子半趴在唐文斌身上,小声又坚定地说:“爸爸,你一定要好好地,我们都要好好活着。”
唐文斌闭了闭眼,没有看她。
唐糖依旧面无表情,只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。
唐文斌的身体愈来愈差,一颗心却始终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给高高悬挂了起来,总是无法安心,也因此几次危险期到来他都吊着一口气。
唐糖长大一些后,他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疗养院,从唐糖口中得知,唐糖似乎掌权了,有了些本事,用在他身上的各种资源也变得更好。
时间一天天,一年年过去,唐文斌对唐糖的心绪也变得复杂起来,他也逐渐明白唐糖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。
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唐糖,故而每次在唐糖去看望他的时候都假装在睡觉。
唐糖也不在意,总是絮絮叨叨说着身上发生的事情,大部分都是报喜不报忧,可似乎是肌肉记忆的缘故,唐文斌的直觉告诉他,唐糖在唐家过得并不好。a